Читать книгу 光荣的誓言 - Морган Райс, Morgan Rice - Страница 16

索尔在黎明的时候睁开了双眼，看到海面上翻滚着的温和波浪，在第一轮太阳撒下的柔和阳光下它们在巨大的波峰和波谷间起伏着。塔图维安海淡黄色的海水在晨雾间闪闪发光。船在海上安静地上下摆动着，唯一的声音就是那细碎的波浪撞击船体的声音。

索尔坐起来看了看四周。他的眼皮因为疲惫而很重，事实上，在他一生中他从来都没有感到这么累过。他们已经航行了好几天了，而在这里，在这一边世界的每一样东西都让他们感觉不一样。空气中的湿意很浓，气温也要温暖很多，在这里呼吸就像是在一个不断冒出水蒸气的地方呼吸一样。这让他感到很慵懒，让他的双腿感到很沉重。他感觉好像他又回到了夏天一样。

索尔看了看四周，看到他所有的那些通常在黎明之前就会起床的朋友们，现在都还瘫倒在甲板上，仍然还在睡觉。甚至是永远都醒着的克洛恩也在他身边睡着了。湿重的热带天气影响了他们所有人。他们当中甚至都不再有人去花心思掌舵，他们几天前就已经放弃了。因为那完全没有意义，他们的帆一直被一股强劲的西风吹拂着，而且这片海上那神奇的水流也不断地把他们的船向一个方向拖去。就好像是他们正在被拖向某个地方一般，他们曾经几次尝试过去掌舵和改变航向，但是都无济于事。之后他们所有人都任由塔图维安海想把他们带到哪儿就带到哪儿了。

反正看起来他们也不知道去帝国要怎么走，索尔沉思着。只要水流把他们带上陆地，他认为那就已经很好了。

克洛恩吼叫着苏醒了过来，然后探出身子舔了舔索尔的脸。索尔把手伸进他那差不多已经空了的口袋里，然后给了克洛恩他的最后那根干肉条。令索尔吃惊的是，克洛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口就把它从他手上夺走，相反，克洛恩看着它，再看看那只空口袋，然后又满含深意地看向索尔。它犹豫着要不要去拿走食物，索尔意识到克洛恩并不想把他这最后一块食物从他身上拿走。

索尔被它的动作给感动了，但是他坚持把那块肉塞进了他朋友的嘴里。索尔知道他们很快就会没有食物了，祈祷他们能靠岸。他不知道这场航行还要持续多久，如果它还要持续几个月怎么办？他们能吃什么呢？

太阳在这里升起来的很快，很早就变得很亮也很强烈，索尔站在那儿，这时那些雾气也已经开始在水面上消散了，他走到了船头。

索尔站在那儿向远处看去，甲板在他脚下轻轻地摇晃着，他就这么看着，雾气也逐渐消散。他眨了眨眼，想知道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因为远方出现了陆地的轮廓。他的心跳加快了。那是陆地，真正的陆地！

那片陆地呈现出了最不同寻常的形状，它有两块狭长的半岛伸到了海里，就像干草叉的两根齿一样，当雾气消散之后，索尔向他的左右看了看，惊喜地看到那两条陆地带处在了他们两边，各自距离他们都有五十码的距离。他们正被吸进一个长入口中间。

索尔吹响了哨子，他预备队里的兄弟们都醒了过来。他们摇晃着爬了起来，快步来到他身边，站在船头向远处看了过去。

他们所有人都站在那儿，看到眼前的场景就震惊地呼吸一滞：那些海滩是他见过的最独特的海滩，上面长满了茂密的灌木从，高大的乔木紧挨着沿线生长着，它们长的是那么的茂密，以至于他都无法看到它们背后是什么。索尔还看到了巨大的蕨类植物，它们有三十尺那么长，长在水面上，还看到那些看起来好像直插云霄的黄色的和紫色的树；，而且每个地方都不断地传来令他感到十分陌生的兽吼声还有昆虫所发出的噪音和鸟叫声，还有他所不知道的什么东西在那儿咆哮、叫嚷和吟唱着。

索尔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感觉他们好像进入了一个无法让人通过的动物王国一样。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让人感觉不一样；空气闻起来不一样，让人感觉很陌生。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联想到指环王国。其他预备队队员们都扭头看向彼此，索尔能看到他们眼里的犹豫。 他们所有人都想知道什么样的怪物在灌木丛里等待着他们。

但是看起来他们没有选择。水流一直把他们向着一个方向带去，明显这就是他们需要借以登陆到帝国大陆上的地方。

“这里！”欧科纳大喊道。

他们冲到欧科纳那一边的船舷边，此时他正探出身子向水面指去。在那里，有一只巨大的昆虫挨着船在那儿游着，它身上散发着荧光紫的光芒，体长有十尺，长着数百只脚。它在水面下闪闪发光，然后一会儿又沿着水面疾驰而过，当它这样疾驰来去的时候，它身上的成千上万只小翅膀都开始震颤了起来，它就这么浮在水面以上。然后它又在水面上来回的滑行着，之后又扎进了水里。它就这么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他们就这么在那儿看着，这时它突然把身体高高地升到了空中，升到了和这些男孩们的视线相同的高度，悬停在那里，用它那四只巨大的绿眼睛紧盯着他们。它发出了嘶嘶的响声，他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后跑去，手也不自觉地向他们的剑伸去。

埃尔登走上前，一剑斩向了它。但是当他的剑斩进空气的时候它早已经退回到了水里了。

索尔和其他人都抛飞了出去，摔倒在了甲板上，因为他们的船突然停了下来，在一股撞击造成的颠簸中靠了岸。

索尔的心跳的更快了，因为他从船的边缘看了过去，看到处在他们前方的是一座由成千上万块亮紫色的锯齿状石头组成的一条狭长的小岛。

陆地。他们做到了。

埃尔登带头走向了锚，他们所有人一把抬起它，然后把它从船边丢了下去。他们依次沿着那根链条往下爬，然后从上面跳了下去，落在了沙滩上，当索尔往下爬的时候他把克洛恩交给了埃尔登。

当索尔的脚触及地面的时候他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他们脚下这么干爽和坚实的地面顿时让他产生了这样的感觉。如果可能的话他再也不想乘船出海了。

他们所有人都抓住绳子尽可能地把船向岸上拉去。

“你觉得潮汐会把它带走吗？”瑞斯看着船问道。

索尔看着它，它看起来在沙滩上很安全。

“有那根锚它就带不走”，埃尔登说道。

“潮汐带不走它”，欧科纳说道，“问题是有没有人会带走它。”

索尔最后长长地看了那艘船一眼，意识到他的朋友说的是对的。即使找到了剑，他们也可能回到这里时就只剩下空空如也的海滩了。

“那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回去呢？”康沃尔问道。

索尔不禁感觉好像他们所走的每一步都好像是毫无退路似的。

“我们会想到办法的”，索尔说道，“毕竟，在帝国里一定还有其它船，不是吗？”

索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权威性以使他的朋友们安心。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自己都不确信他所说的话。这整个旅程越来越让他感觉不妙了。

他们一齐转身面对那片灌木丛，仔细打量着它。那是一堵由众多的植物组成的墙，在它后面是一片黑暗。动物们刺耳的吼叫声在他们四周此起彼伏，那声音是如此的响亮以至于索尔几乎都听不到他自己思考的东西了。感觉就好像帝国的每一只野兽都在咆哮着问候他们一样。

也或者是在警告他们。

*

索尔和其他人一起并肩徒步向前行进着，他们每个人都很警惕，穿过那厚厚的热带丛林。野兽和昆虫们的尖叫声和吟唱声不停地在索尔周围回荡着，那声音是如此的响以至于索尔都无法静下心来思考了。但是当他看向树林里的黑暗当中的时候他又什么都看不到。

克洛恩紧跟在他身后，嘴里不停地咆哮着，它背上的毛也竖了起来。索尔从来都没有看到它如此警惕过。他看向他的战火兄弟们，看到他们也和他一样，全部都把手按在他们的剑柄上，也都十分的警惕。

到现在他们已经徒步行进了有几个小时了，越来越深入到了丛林之中，这里的空气也变得越发的湿热与厚重，使得他们呼吸起来变得更加的困难。他们是沿着一条看起来曾经是一条小径的路走的，这条路上有一些折断的树枝，昭示出它有可能是被一队经过这里的人马所造成的。索尔只是希望这是那队偷盗走了那把剑的人马所留下的。

索尔抬头看了过去，对自然充满了敬畏：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和普通的东西比起来都异常的巨大，每一片树叶都有他自己的身体那么大。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在一片属于巨人的土地上的一只小虫子一般。他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那些树叶后面沙沙作响地经过，但是就是不能看清它是什么。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那就是他们正被什么东西监视着。

他们所走的这条路突然在一堵厚实的植物所组成的墙前终止了。他们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面露不解地看着彼此。

“但是这条路不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欧科纳绝望地说道。

“它没消失”，瑞斯检查着那些树叶说道，“只不过是那些灌木又自己长回去了。”

“那现在往哪儿走呢？”康沃尔问道。

索尔转身向四周看了看，也在考虑相同的问题。到处都是茂密的植物，看起来哪儿都无路可走。索尔的心开始往下沉，感觉越发地迷惑了。

这时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克洛恩”，他跪下去对着克洛恩的耳朵小声地说道，“爬上那棵树，帮我们看看，然后告诉我们要向哪儿走。”

克洛恩用它那充满灵性的眼睛看向他，索尔感觉它听懂了。

克洛恩向一棵巨树冲了过去，这棵树的树冠有十个人那么粗，它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用爪子抓着树皮往上爬去。克洛恩一路敏捷地爬上的树顶，然后跳上了树上最高的一根树枝上。它走到这根树枝的顶端，然后向外面看去，他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索尔总是觉得克洛恩能听懂他，现在他终于确信这一点了。

克洛恩缩回身子，在它的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咕噜声，然后迅速地从树上冲了下来，朝一个方向走去。这些男孩们交换了一个好奇的眼神，他们所有人都转身跟上了克洛恩的脚步，朝着那个方面上的丛林走去，一路上不断地推开那些厚厚的树叶才得以通过。

几分钟之后，索尔如释重负地看到那条小径又出现了，折断的树枝和植物都显示这是前面那支人马所走的那条路。索尔弯下腰拍了拍克洛恩，吻了吻它的头。

“如果没有它的话我都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瑞斯说道。

“我也是”，索尔回应他道。

克洛恩疯跑了起来，很满足也很得意。

当他们继续弯来绕去地往丛林深处走去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片由全新的植物所组成的丛林中，他们四周到处都是巨大的花朵，尺寸都和索尔一样大，散发着各种各样的颜色。其它树木的树枝上也都挂着有岩石那么大个儿的水果。

索尔所有人都好奇地停了下来，这时康沃尔朝一颗闪着红色光芒的水果走去，伸出手要去摸它。

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咆哮声。

康沃尔向后退去，并且拔出了他的剑，其他人也都不安地看向彼此。

“那是什么？”康沃尔问道。

“是从那儿发出来的”，瑞斯指着一片灌木丛说道。

他们所有人扭头看去。但是除了树叶索尔什么都没看到。克洛恩呜呜地朝那里叫着。

那个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断断续续，终于，那些树枝开始发出沙沙作响。索尔和其他人都退后了一步，拔出了他们的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从丛林里走出来的东西比索尔最坏的打算还要糟糕。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只巨大的昆虫，它的体形有索尔的五倍那么大，看起来像一只螳螂，有两只后腿和两只小一些的悬在空中的前腿，在它腿的前端是长长的爪子。它的身体闪着绿色的荧光，上面还覆盖着鳞片，它还有一些小翅膀在那里扇动和震颤着。它头顶有两只眼睛，在它鼻子的顶部长着第三只眼睛。它探出了身子，露出了里面更多的爪子，它们藏在它的喉咙下面，在震动着并啪啪作响。

它像塔一般站在他们面前，有另一只爪子从它的肚子上冒了出来，那是一根长长的长满毛的手臂，从它的肚子上突兀地伸了出来；突然，在他们任何人都能作出反应之前它就探身抓向了欧科纳，它的三根爪子张开，缠上了他的腰。它把他像一片树叶一般高举到了空中。

欧科纳挥舞着他的剑，但是速度不够快，哪里都没有砍中。那畜牲抓着他抖了几下，然后突然张开了他的嘴，露出了里面的一排排尖牙，朝欧科纳凑了过去，开始把他往它的嘴里放。

面对即将到来的痛苦死亡欧科纳尖叫了起来。

索尔做出了反应。想都没想，他就在他的弹弓上放上了一颗石头，瞄准那畜牲鼻子顶端的第三只眼睛射了出去。

石头精准地命中了它的目标，那畜牲尖叫了起来，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尖叫声，声音大到足以摔碎一棵树，然后它把欧科纳丢掉了，他翻滚着落进了柔软的灌木丛中，发出了一声巨响。

那畜牲被激怒了，然后转身看向了索尔。

索尔知道停下来抵抗这畜牲或和它战斗是没有用的。他的兄弟们当中至少有一个人将会被杀死，甚至连克洛恩也可能被杀死，这将极大地消耗掉他们无比珍贵的力量。他感觉也许他们侵犯了它的领地，感觉如果他们能够快速地离开这里的话，也许它就会放过他们了。

“跑！”索尔大吼道。

他们转身就跑，而那畜牲开始在他们身后追赶了起来。

索尔能听到他们身后那畜牲的指甲切断那些茂密的植物时所发出的声音，它们划破空气，从他脑袋旁边一尺远的地方划了过去。碎成一片的树叶飞舞到空气中，落在他的四周到处都是。他们一齐向前跑着，索尔感觉如果他们能拉开足够的距离，他们会想到办法找到掩护的。如果不能，那他们就不得不停下来抵抗它了。

但是瑞斯突然在他身边滑倒了，朝一根树枝摔了过去，栽倒在了那些植物当中，而索尔知道他将无法及时地爬起来。索尔停在他们身边，拔出了他的剑，站到了他和那只畜牲之间。

“继续跑！”索尔扭头向着其他人吼道，他站在那儿，正准备替瑞斯防守。

那畜牲朝他冲了过去，尖叫着挥舞着他的爪子朝索尔的脸挥了过去。索尔矮身躲了过去，同时也把他的剑挥了过去。索尔砍掉了它的一只爪子，这时这畜牲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尖叫声。里面的绿色液体喷的索尔身上到处都是，他看过去，惊恐地看到这畜牲一失去它的一只爪子就立刻飞快地重新长出了另一只新爪子。看起来就像索尔从来都没有伤过它一样。

索尔吞了口口水。这是一只不可能被杀死的野兽。而现在他已经激怒它了。

这畜牲用从它身体上的某一个地方长出来的另一只手臂扫了过来，重重地扫中了索尔的肋部，把他扫飞了出去，落到了树丛中。然后那畜牲低下它的另一子爪子向索尔刺去，索尔知道他有麻烦了。

埃尔登、欧科纳还有双胞胎兄弟冲了过去，当那畜牲用另一只爪子刺向索尔的时候，欧科纳一箭射进了它的嘴里，嵌进了他喉咙的后部，使得它尖叫了过来。埃尔登举着他的一双巨斧向这畜牲的身后砍去，而科文和康沃尔则一人扔出了一根长矛，用它喉咙的两侧插了进去。瑞斯重新站了起来，用他的剑刺进了这畜牲的肚子。索尔跳起来挥剑砍掉了这畜牲的另一只手臂。克洛恩也加入了他们，它跳到空中用它的尖牙咬住了它的喉咙。

那畜牲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尖叫，他们所有人都造成索尔难以想象的破坏。它还能站着简直令索尔难以置信，它的翅膀还仍然在震颤着。但是这畜牲就是不死。

他们所有人都恐惧地看着这一幕，这畜牲一次一个地拔出插在它身上的长矛、剑还有斧子，而当它这么做的时候，它的伤口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痊愈了。

这畜牲是无法战胜了。

这畜牲仰天长啸了起来，索尔所有的兄弟们都震惊地看着它。他们已经尽了全力，但是甚至都无法消弱他一点。

那畜牲准备再次扑向他们，用它那剃刀一般锋利的嘴和爪子，索尔意识到其它什么他们都做不了了。他们就要死了。

“闪开！”突然一声大吼声传来。

那声音是从索尔的背后传来的，听起来很年轻。索尔转身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它约莫有十一岁，在他们身后跑了过来，他手里拿着的好像是一壶水。索尔缩了缩身子，那个男孩把那一壶水扔了过去，那个壶整个摔碎在了那畜牲的脸上。

那畜牲仰起了身子，尖叫了起来，水汽从它的脸上升了起来，它伸出自己的爪子在它的脸上、眼睛和头上挠了起来。它一次又一次地尖叫着，它的叫声是那么大，以至于索尔都不得不用他的手捂住他的耳朵。

终于，那畜牲转身飞一般地逃走了，逃进了丛林里，消失在了那些树木当中。

他们所有人都带着好奇和感激转身看向那个男孩。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长着一头棕色的长发和一双明亮的灵动的绿色双眼，这个男孩满身都是泥，从他的光脚和脏手来看，他看起来好像是生活在这里。

索尔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激过哪个人。

“武器是伤害不了魔螂兽的”，那个男孩说，他的眼珠子在他的眼睛里乱转着，“我在附近并且听到了它的尖叫声，这算你们走运。如果不是这样，现在你们就已经是死人了。你们不知道你们永远都不应该和一只魔螂兽正面对抗吗？”

索尔看着他的朋友们，所有人都集体失语。

“我们没有和它对抗”埃尔登说道，“是它找上了我们。”

“它们是不会找你们的”，那个男孩说道，“除非你们闯进了它的领地。”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瑞斯说道。

“嗯，永远不要去看它的眼睛”，那个男孩说道，“而且如果它攻击的话，低头趴在地上直到它离开你。而最重要的是，永远都不要试图逃跑。”

索尔走上前去，把一只手按在了这个男孩的肩上。

“你救了我们的命”，他说道，“我们欠你一个大人情。”

那个男孩耸了耸肩。

“你们看起来不像帝国的士兵”，他说道，“你们看起来是来自于这个世界上的其它地方。那样我为什么不应该救你们呢？你们看起来身上有几天前从一条船上下来的那一队人马身上的特征。”

索尔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然后扭头面对这个男孩。

“你知道这支人马去哪儿了吗？”索尔问道。

那个男孩耸了耸肩。

“那是一大队人马，而且他们还带着一件武器。它看起来很重，因为它需要他们所有人来抬它，我跟了他们几天。他们很容易跟踪。他们走的很慢，而且他们也很粗心大意。我知道他们去哪儿了，虽然我没有跟着他们走到村外。我能带你们去那儿然后给你们指明正确的方向，如果你们想的话。但是今天不行。”

其他人交换了一个不解的表情。

“今天为什么不行呢？”索尔问道。

“再过几个小时就天黑了。天黑以后你就无法再呆在外面了。”

“但是为什么呢？”瑞斯问道。

那个男孩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他。

“噬金虫”，他说道。

索尔走上前看着这个男孩。他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男孩，他很聪明，也很真诚，无所畏惧，而且还有很多心眼。

“你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用以度过今晚吗？”

这个男孩也看向索尔，然后耸了耸肩，看起来并不确定。他站在那儿，显得犹豫不决。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带你们回去”，他说道，“爷爷会发疯的。”

克洛恩突然从索尔的身后走了出来，朝那个男孩走去，而那个男孩的眼睛因为高兴立刻就亮了起来。

“哇喔！”那个男孩赞叹道。

克洛恩一次又一次地舔着这个男孩的脸，男孩高兴地咯咯直笑，伸手拍了拍克洛恩的头。索尔看到男孩跪了下去，放下了他的长矛，抱住了克洛恩。克洛恩看起来也抱住了他，这个男孩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来。

“它叫什么名字？”那个男孩问道，“它是什么？”

“它叫克洛恩”，索尔微笑着说道，“它是一只罕见的白色猎豹。它来自于大海的另一边，来自于指环王国，那也是我们来的地方。它喜欢你。”

那个男孩亲吻了克洛恩几下，然后终于站起来看向了索尔。

“嗯”，那个男孩犹豫着说道，“我想我能把你们带回我们的村子。希望爷爷不会太生气。如果他生气了，那就怪你们不走运了。跟我来，我们得快一点儿了。很快夜晚就会到来的。”

那个男孩转身快速地在丛林里穿梭着，索尔和其他人都跟在了他身后。索尔很惊讶于这个男孩的敏捷和他对这片丛林的熟悉程度。他们很难才跟上他的脚步。

“不时有人来到这里”，男孩说道，“那片海，里面的潮水经常把他们带到那片港湾。有些人从海上来到这里并穿了过去，从这里去了其它地方。但是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没有成功。他们被丛林里的什么东西吃掉了。你们算是走运的。还有许多比魔螂兽更可怕的东西。”

索尔咽了口口水。

“比它还要可怕？比如说还有什么呢？”

那个男孩摇了摇他的头，继续向前走去。

“你不会想知道的。我在这里看到过一些非常可怕的东西。”

“你在这里呆多久了？”索尔好奇地问道。

“我一辈子都呆在这里”，男孩说道，“当我还是一个小不点儿的时候我爷爷就带着我搬到这儿了。”

“但是为什么搬到这儿，搬到这么一个地方呢？一定有一些更舒适的地方。”

“你根本不了解帝国，是吗？”男孩问道，“帝国的士兵到处都是。躲过他们的视线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果他们抓到我们的话，我们就会被抓回去当奴隶。但是他们很少会来这里，他们并不会这么深入到丛林当中。

当他们穿过一片茂密的树丛，索尔伸手想去把一片挡在他前面的树叶拂开，但是那个男孩回头尖叫着把索尔的手拍到了一边。

“不要碰它！”

他们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索尔朝他差一点儿就碰到的那片叶子看了过去。那是一片巨大的黄色树叶，看起来十分的无害。

那个男孩把他手上的棍子伸了过去，轻轻地碰了碰它的顶端，当他这么做的时候，那片树叶突然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包裹住了那根棍子，一阵嘶嘶的响声紧接着传出出来，那根棍子的顶端就这么消失了。

索尔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这是怨毒叶”，男孩说道，“有毒。如果你碰到它，现在你的一只手就已经没有了。”

索尔带着一种全新的敬畏看向他的四周的植物。他惊叹于能遇到这个男孩他们是多么的幸运。

他们继续向前走去，索尔把他的手紧贴着他的身后，其他人也都是一样。他们尽量在他们走过去的任何地方都更加地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