Читать книгу 士兵、兄弟和术士 - Морган Райс, Morgan Rice - Страница 13

西瑞斯并不在乎这座城堡是否是帝国最后一座不可逾越的堡垒。她并不在乎它那像陡峭悬崖的城墙，以及可以抵御攻城武器的城门。一切需在这里结束。

“前进！”她向她的追随者们喊道，然后他们随着她冲锋。也许换那一个将军，攻城时她只需要在后方领导，运筹帷幄，让别人承担风险。西瑞斯做不到这一点。她想把利用自己剩下的力量给与这最后一击，她想有这么多人跟随她的理由也是因为这个。

现在人群比竞技场里的还要多。这座城市里的人们走上街头，反叛军像燃烧的火焰一样蔓延开来。人群里有码头工和屠夫、旅店老板和商人。现在甚至还有几个国王守卫，他们看到人潮逼近，就直接将皇室服色匆匆地撕了下来。

“他们会做好战斗准备的。”西瑞斯旁边的一个角斗士说。他们向城堡前进。

西瑞斯摇了摇头：“他们会看到我们逼近。这并不代表他们会做好准备。”

没有人可以为此做好准备。西瑞斯并不关心帝国现在有多少人，或者他们的墙有多坚固。她有一个整个城市的人们站在她身边。她和角斗士们走过街道，沿着通向城堡大门的宽阔长廊向前进 发。他们是矛头，而提洛斯城的人、韦斯特爵士的余部，跟随着他们，就像是希望和愤怒潮流。

西瑞斯在接近城堡时听到前方的喊声，士兵的号角声试图组织起一些有意义的防御。

西瑞斯说：“太迟了。他们现在不能阻止我们。”

她知道，即使那样，他们还是有可以做的事情。箭开始从墙上飞下来，虽然不足以对韦斯特爵士的部队形成致命的箭雨，但对于那些没有盔甲的人来说，仍然是危险的。西瑞斯看见一只羽箭射进了身旁一个男人的胸口。一名女子尖叫着退了一步。

西瑞斯向那些有盾牌保护的人喊道：“其他人，准备冲锋。”

然而城堡的大门已经关闭了。西瑞斯看着她的追随者，他们就像挥之不去的浪潮，仿佛它们承载着一艘大船的船体。但是她没有慢下来。海浪也能淹没船只。即使当大门带着雷声一样的声音关闭时，她也没有停下来。她只知道打败帝国的邪恶会需要更多的努力。

“爬！”她向角斗士们大喊，将双剑收回鞘中，便跳到了墙上。粗糙的石头有足够的落脚的地方。任何勇敢尝试的人都可以攀沿而上。而角斗士们都足够勇敢。他们跟着她，他们精壮的肌肉可以让他们顺着石头向上，仿佛这是某种训练演习。

西瑞斯听到后面有人在喊着梯子，她知道这些反叛军的战士很快就会跟上来。但现在，她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石块的坚韧感上，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

她闪过一根长矛，那明显是被上面的人抛出来的。西瑞斯把自己压在墙上，让它擦身而过，然后不停地攀登。只要她在墙上，她就是一个目标，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继续前进。西瑞斯突然觉得庆幸。幸好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滚烫的油或沙作为守城的武器。

她到达了城墙的顶端。有一名守卫在那里。西瑞斯很高兴她是第一个到达的，因为只有她这样的速度才能躲避。她伸手抓住她的对手，把他从壕沟的掩护中拉出来。他尖叫起来，摔倒在追随者的沸腾中。

西瑞斯跳到城墙上，抽出她的刀片左冲右杀。第二个男人来到她身边，她一边招架一边扬手，感觉刀片深深陷入了那人的身体。一只矛从侧面飞来，擦过了她的盔甲。西瑞斯直接将它一剑挑飞。几秒钟之后，她在墙顶上清出了一片清晰的空地，角斗士们蜂拥而上，占据了这个据点。

一些卫兵试图反击。一名士兵手持利斧头击向西瑞斯。她躲开了，听到斧头砸到她身后石头的声音，然后她的一把剑刺穿了他的肚子。她绕过他，把他踢向院子。她挡住了那一只刀片，把另一个男人推回去。

没有足够的卫兵来守护墙壁。一些跑了。那些来的人死了。一名士兵带着长矛跑到西瑞斯身边，当她没有躲避的空间的时候，她砍断了他的腿。然后一跃而起，剑划过那人的喉咙。

她在城墙上抢下的据点迅速扩展。西瑞斯找到了通往大门的台阶。她的剑穿过一名守卫的盔甲，然后拔出了她的剑，一秒钟之内就躲过了那一次攻击。身边的角斗士们迅速跟进。而西瑞斯的注意力只在城门之上。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这里一片混乱。因为守卫们似乎明白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把反叛军挡在城外的机会。

一个巨大的轮子站在城门旁边，显然是开城门的机关。十几名守卫围成一个圈子，阻止敌人的接近。更多人手持弓箭，准备击落任何试图打开大门的人。

西瑞斯没有停下冲锋。

她的剑穿过一名守卫的盔甲，然后拔出了她的剑，一秒钟之内就躲过了攻击。她砍向另一名士兵的大腿，跳了起来，又砍倒了另三个。她听到一只弓箭击打在鹅卵石上发出咔哒的响声。她扔出一把剑，一声尖叫随之而来。她抓起了一名垂死守卫的剑，重新加入了战斗。瞬间，其他人就和她战成了一团。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一切都很混乱，因为守将们似乎明白，这是他们阻止叛军的最后机会。一个人手持双刀向西瑞斯砍来，她也以双剑回击。她感觉到每个人都在冲撞，但是她的速度可能比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要快。然后，她冲入战团中，扼住一名守卫的喉咙。甚至在他倒下之前继续前进，以便她可以帮助另一名角斗士架住一剑。

她无法挽救所有的人。在她的周围，西瑞斯看到似乎从未停止的暴力。她看到了一个从竞技场上幸存下来的角斗士低头看着刺穿胸部的剑。当他摔倒的时候，他把攻击者一同拉了下去，最后一挥自己的刀刃就击中了他。另外一名角斗士在一人独斗三名守卫。他杀死了一个，但是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的刀片被卡住了，另外一个人又刺中了他。

西瑞斯继续冲锋陷阵，砍掉了那些身下的人。在她身边，争夺城门之锁的激烈战斗无可避免的结束了。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面对角斗士们，这里的守卫就像待收割的玉米，等着被砍倒。尽管如此，这并没有使暴力事件变得更加真实，或更具有威胁力。一旦城门滑轮周边被清空，西瑞斯的手放到了滑轮上，使用全身的力气推动了起来。她听到滑轮的吱嘎声，门上慢慢地吱吱嘎嘎地打开着。

人们涌入城堡。她的父亲和兄弟在队首，争取加入她的行列。西瑞斯用她的剑指示道。

“扩散！”她大喊，“到城堡里去。不降者杀。这是一个自由的时刻，而不是屠杀的时刻。今天就是帝国的倒下之日！”

西瑞斯走在人潮的最前方，走向王座的房间。在危急的时候，人们会去那里试图了解发生了什么。西瑞斯猜测，城堡的负责人只要胆敢，就会呆在那里，试图控制暴乱。

在她的周围，她看到暴力在爆发，几乎不能遏制，不能降低。她看见一个年轻的贵族在他们面前走了出来，人群冲上去围住了他，用任何可以抓住的武器殴打他。一个仆人挡了他们的路，西瑞斯看见她被按在墙上然后被刺伤了。

“不！”西瑞斯看到一些普通的民众开始抢夺挂毯或者追猎贵族，她大叫：“我们来这里是要停止暴力，而不是掠夺！”

但事实是已经太晚了。西瑞斯看到反叛军正在追赶一个仆人，而其他人则在洗劫充满城堡的金色装饰品。她可以打开洪水的闸门，现在却没有希望用言语来截住这样的洪流。

皇家保镖的一个中队站在大厅门口。他们的镀金盔甲、虚假的肌肉和意在恐吓的形象看显得很厉害。

“投降，你们就不会受到伤害，”西瑞斯向他们保证，希望现在她能够保持这个承诺。

皇家保镖没有停下来。他们用锋利的刀刃冲锋陷阵，一瞬间，一切又都变得混乱了。皇家保镖是帝国最好的战士，他们的技能通过长时间的训练得以磨练。第一个冲到她身上的士兵速度已经够快了，连西瑞斯也不得不举起尖锐的剑来拦截。

她再次招架，她的第二把剑划过对手的武器，飞进他的喉咙。在她旁边，她可以听到人们的战斗和死亡的声音，但她不敢四处张望。她只能专注于打倒每一个对手，将他们推向混战的重重阵地。

接下来就只不过是血肉相搏、单纯的碾压而已。剑似乎是从身体里浮现出来，又好像是从巨大的肉体扭曲的池塘里冒出来似的。她看见一个男人被压在门上，背后的人沉重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就像他们要把他推进门里去一样。

西瑞斯靠近之后就一脚 踢倒了大厅的门。城堡的大门很牢固，但是在她的神力打击下，这些门摇了摇就倒下了，撞到了两边的墙上。

西瑞斯看到大厅里一群贵族在惊慌失措，似乎不知该往哪里走。她听到那里的几个贵妇人尖叫着，就像是看到了一大批谋杀犯。西瑞斯从他们所处的位置猜测，他们的确跟谋杀犯没什么两样。

她看到了雅典娜王后居中坐着，坐在应该是国王坐的高高的王座上，两侧是一对大块头的保镖。他们齐声向前冲来，西瑞斯起身迎击。

她不止是向前走了一步，她翻了个身向前。

她扑向前方，在对手的刀刃下潜身一翻，顺畅无比的动作。她转过身来，立刻两把剑激射而出，足够的力量冲破了保镖的盔甲。他们无声无息的倒下了。

有一个声响在门边窸窣的刀锋之声上格外突出：雅典娜王后在有意地缓慢地鼓掌。

“哦，非常好，”西瑞斯转过身来，听见她说：“十分优雅。比任何小丑都舞得好。你还有什么花招？”

西瑞斯没有受她激将。她知道雅典娜也只能在嘴皮子上逞威风了。当然，她会尽力从她的话中了解尽可能多的东西。

西瑞斯说：“接下来，我要向帝国推向灭亡。”

她看到雅典娜王后用一种嘲讽的目光望着她：“用你自己的方式？你的新帝国没什么变化，就像老的一样。”

这句话比任何话都正中红心。西瑞斯也是这样的忧虑。她听到贵族们的尖叫声，因为反叛军在城堡里像野火一样蔓延。她见过他们砍倒一些贵族。

西瑞斯说：“我跟你不一样。”

王后一时没有回答。相反，她笑了起来。有些贵族跟着她笑了起来，显然他们习惯了附和他们的主子。他人似乎太害怕了，他们退缩在一旁。

这时，她感到父亲的手放在她的肩上：“你根本就不像她。”

尽管如此，西瑞斯周围的人群却变得焦躁不安。

“我们怎么处置他们呢？”其中一名角斗士问道。

反叛军迅速地答案：“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人群开始吟诵起来，西瑞斯可以看出人群中的仇恨。这感觉就像是竞技场，所有人都在等着血的洗礼。要求看到淋漓的血。

一名男子冲向前面，手里拿着一把刀朝一名贵妇走去。西瑞斯本能地做出了反应，这次她足够快。她推到了这个即将成为杀手的男人，把他砸到了地上。他震惊地盯着西瑞斯。

“够了！”西瑞斯喊道。那一刻，房间里沉默了下来。

她环顾四周，退后一步，迎接着人们不解的、愤怒的目光。

“不能再有更多的杀戮了，”她说，“不行。”

“那么我们怎么处置他们呢？”反叛军向贵族指点道。他显然比其他人更勇敢，或者更憎恨这些贵族。

“我们逮捕他们，”西瑞斯说，“萨尔特，爸爸，你能看到吗？你们可以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吗？”

她可以猜出所有的事情可能会出错。这个城市的人们有这么多的愤怒，他们被帝国压迫得如此之惨。这很容易变成一种类似路西斯的屠杀，西瑞斯永远不会想要卷入这样的恐怖结局。

“你会怎么做？”萨尔特问她。

西瑞斯可以理解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到的恐惧。她的弟弟可能以为这一切是她组织的。但事实是，没有人比他更信任西瑞斯。

西瑞斯说：“我需要占领这座城堡。用我的方式。”

“是的，”雅典娜王后说道，“在你的手上沾上更多的血。你们所谓的理想到目前为止害死了多少人？”

西瑞斯本可以忽略她的话。她本来可以走开。但是这个女人让人不可能忽视，就像一个迟迟不愈合的伤口一样。

“所以你为了夺取你想要的东西又害死了多少人？”西瑞斯反驳道，“当你明明知道真相，你明明听到了看到了，但是你却为了镇压反叛军牺牲了多少人的生命。你伤害了这么多人，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她看见了雅典娜王后的微笑：“毫无疑问，代价就是我的头颅。”

西瑞斯没有再理会她，开始走开。

“不过，”雅典娜王后说，“我不会孤单上路的。亲爱的，萨诺斯肯定也会给我垫背。”

“萨诺斯？”西瑞斯说道，这个词足以使她停下脚步。她转身回到王后坐的宝座边。

“你做了什么？他在哪里？”

她看见雅典娜王后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真的不知道，是吗？”

西瑞斯可以感受到她的愤怒和急躁在堆积。不是因为王后在嘲笑她，而是这可能真的说明萨诺斯正处于真正的危险之中。

王后又笑了起来。这一次，没有人跟她一起笑：“你一路来到这里，你甚至不知道你最喜欢的王子将因谋杀他的国王而被处死。”

“萨诺斯不会杀人！”西瑞斯坚持说。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说出来。当然，没有人真的相信萨诺斯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还是会因此而被处死的，”雅典娜王后平静地回答道。西瑞斯急忙抓住她，一把刀抵住了她的喉咙。

那一刻，所有制止暴力的想法都被她忘记了。

“他在哪里？”她问道，“他在哪里？”

她看见皇后脸色苍白，西瑞斯甚至有些为此而感到高兴。雅典娜王后这样的女人应该好好吓一吓。

“南院，等待他的处决。你看，你跟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西瑞斯把她从王位上拉出来摔到地上：“来个人把她带走，免得我做出一些会后悔的事情来。”

西瑞斯从大厅里跑出来，推开了还在抵抗的最后一些散兵游勇。在她身后，她听到雅典娜王后笑了起来。

“你太迟了！你永远不可能及时赶到那里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