Читать книгу 战斗即礼物 - Морган Райс, Morgan Rice - Страница 18

埃里克站在船头，亚利斯黛尔和斯卓姆站在他身旁，他注视着下方那条帝国河流的河水。他看着那汹涌的河水把他的船带向了左边的那条河道，离开了那条可以把他们带到瓦路西亚城和格温多林还有其他人的河道，他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他当然想救格温多林，但是他也必须履行他对那些被解放了的村民们神圣的诺言，去解放他们相邻的那个村子，和消灭离那个村子不远处的一支帝国驻军。毕竟，如果他不那么做话，那么那些帝国士兵很快就会杀死那些被解放的村民们，而埃里克救下他们的努力就会白费，让他们的村子重新陷入帝国人的魔爪。

埃里克抬起头仔细打量着远方，他非常清楚一个事实：每时每刻每一股风和每一次划桨都在带着他们远离格温多林和他最初的任务，但是他知道，为了去做最光荣和正确的事有时候一个人必须先把自己的任务放在一边。他意识到，有时候那个任务并不是你一直所认为的那个任务。有时候那个任务是时刻在变化的，有时候在执行初始的那个任务过程当中的另一件事结果却变成了真正的任务。

埃里克仍然暗自下定决心要尽可能快地消灭那支帝国驻军然后再折回去朝瓦路西亚城去，去在为时已晚之前救下格温多林。

“长官！”一个声音传来。

埃里克抬头看到他的一个站在桅杆上面的士兵正手指着远方。他扭头看了过去，他们的船拐过了一道弯，河水的流速也加快了，埃里克身上血液的流速也加快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伫立于河边，里面满是帝国士兵的帝国要塞。那是一座灰褐色的方形石质建筑，它很低矮，四周全都排列着帝国监工，但是却没有人看河里。相反，他们全都在看着下方那个满是在帝国监工的皮鞭和棍棒的打压下的村民的奴隶村。士兵们残忍地抽打着村民，用高强度的劳动在街道上折磨着他们，而在上面站岗的那些士兵们则大笑着向下看着那一幕。

埃里克愤怒地脸都胀红了，其中的不公让他怒火中烧。他感觉带着他的士兵们拐到这条河道是正确的，决心改正这个错误，让他们付出代价。这可能只是帝国无数阴暗面中的其中一个，但是人们也永远都不能低估这样的事的价值，因为埃里克知道，哪怕对于几个人来说，自由也有着非凡的意义。

埃里克看到河边停泊着些守卫得稀松平常的帝国船只，那些士兵没人想到会遭到攻击。他们当然想不到，因为在帝国里没有能让帝国大军害怕的敌人。

但是其中不包括埃里克的军队。

埃里克知道他们虽然在人数上处于劣势，但是却也有着出其不意的优势。如果他们发动攻击时能足够快，那也许他们能把对方全部消灭掉。

埃里克转向了他的士兵们，看到斯卓姆站在他身旁，他正热切地等待着他的命令。

“去指挥我旁边的那艘船”，埃里克给他弟弟下令道，还没等他说完他弟弟就行动了起来。他在甲板上跑了出去，从船舷上跳了下去，跳到了航行在他们旁边的那艘船上，然后他在上面飞快地跑到了船头，接管了这艘船的控制权。

埃里克转向了在他这艘船上围在他四周等候着他的命令的士兵们。

“我不想让他们对我们的到来产生警觉”，他说，“我们必须尽可能地靠近他们。弓箭手准备！”他吼道，“所有人都有，抓起你们的矛，跪下去！”

士兵们全都各就各位，在船舷边把身子压得很低，一排排的士兵排列在那里，全都手握着弓矛，全都秩序井然，全都耐心地等候着他的命令。水流变得更强劲了，埃里克看到帝国军队越来越近了，他感觉自己的血管里涌出了一股熟悉的冲动：战争就要发生了。

他们靠得越来越近了，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码了，埃里克的心在砰砰直跳着，希望对方不要发现他们，他也感觉到他四周的所有那些等着发动攻击的士兵们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们只是必须进入射程，他知道，每一股水流的推力和他们所走的每一尺都无比珍贵。他们只有一次机会来用他们的矛和箭进行突然袭击，所以不容有失。

“快，再走近一点。”埃里克想。

埃里克看到一名帝国士兵突然不经意地扭过头来在水面上查看了起来，然后疑惑地眯起了眼睛，埃里克的心顿时一沉。他就要发现他们了，而这一切都发生地太快了。但是他们还没有进入射程。

他旁边的亚利斯黛尔也看到了这一幕。在埃里克还没能下令早早地开始战斗之前，她突然站了起来，带着一脸的沉着和自信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一颗黄色的光球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上，她的手一扬，把它扔了出去。

埃里克惊奇地看着那颗光球浮在了他们头顶上空，在他们身上洒下了一道彩虹般的光芒。很快就出现了一片雾气，模糊了他们的视线，也让帝国人无法看见他们。

那名帝国士兵现在仔细地看着雾里，他很疑惑，因为他什么都没看到。埃里克扭头朝亚利斯黛尔露出了一个微笑，因为她知道她再一次为他们的成败起到了决心性的作用。

埃里克的舰队继续向前航行，现在它们全都被完美地隐藏在了雾气里，埃里克感激地朝亚利斯黛尔看了过去。

“你的手掌比我的剑更厉害，亲爱的”，他朝她鞠了一躬说道。

她朝他笑了笑。

“这场战争仍然还要靠你来赢”，她回答。

风带着他们走得更近了，雾气笼罩在他们四周，埃里克能看到他所有的士兵都渴望把他们的箭射出去，渴望把他们的矛投掷出去。他理解，因为他自己握着矛的手也在痒痒。

“还不到时候”，他小声对他的士兵们道。

当他们从雾气中走出去的时候，埃里克开始看得见那些帝国士兵了。他们站在壁垒上，身上肌肉发达的后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们高举起皮鞭抽打着那些村民，皮鞭声甚至在这里都听得见。其他士兵们站在那儿看着河里，明显是被那个站岗的士兵叫过来的，他们狐疑地看着雾气里，好像在进行着某种猜测。

埃里克现在已经走得非常近了，他的船现在距离对方已经不到三十码了，他的心在他的耳朵里砰砰直跳着。亚利斯黛尔的雾气开始散去，他知道到了发动进攻的时候了。

“弓箭手！发射！”埃里克下令道。

空气中充满了箭离弦破空而去时所发出的声音——天空都让那些致命的箭给遮得暗了下来，那些箭划下一道大大的弧线，然后向下朝岸边落了下去。

片刻之后那片由致命的箭所组成的云就落在了排满了要塞的帝国士兵们身上，惨叫声随之响起。战斗开始了。

到处都响起了号角声，帝国驻军得到了警报，集结起来抵抗了。

“矛！”埃里克吼道。

斯卓姆第一个站起来扔出了他的矛，那是一支银质的矛，它嗖地一声在空中飞了过去，带着飞快的速度射进了一名惊呆了的帝国士兵的心脏。

埃里克紧随其后扔出了他的矛，把他那支金色的矛扔出去干掉了要塞另一边的一名帝国指挥官。他舰队里的所有士兵都加入了进来，扔出了他们的矛，干掉了一些惊呆了来不及集结的帝国士兵。

几十个帝国士兵倒了下去，埃里克知道他第一阶段的战斗是成功的，但是还有数百名帝国士兵在等着他们。他的船停了下来，还没等他的船停稳，他就知道到了进行肉搏战的时候了。

“冲啊！”他吼道。

埃里克拔出自己的剑，跳到船舷上，从空中跳了下去，落下去足有十五尺，落在了河边的沙滩上。他四周全都是跟着他跳下来的士兵，他们也有数百人，全都身强体壮，他们全都在河滩上冲刺了起来，躲闪着帝国人的箭和矛，冲出雾气，在空旷的河滩上朝帝国要塞冲了过去。帝国士兵们也集结了起来，冲出来迎上了他们。

一名身形硕大的帝国士兵径直朝埃里克冲了过来，尖叫着举起他的斧子朝埃里克的脑袋横劈了过来，埃里克顿时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埃里克躲闪了过去，一剑从对方腹部刺了进去，然后继续快步向前冲。埃里克的战斗本能体现了出来，他一剑刺进了另一个士兵的心脏，一侧身，让过了另一个士兵的一记斧劈，然后一个转身，一剑劈在了对方的胸前。另一个士兵从他身后朝他冲了过来，他在没有转身的情况下一肘子击打在了对方的肋部，把对方击倒了下去。

埃里克在敌群中飞奔着，他比战场上的任何人都要更快、更敏捷和更强大，带着他的士兵们在帝国士兵们当中掩杀了过去，一路朝那座要塞冲了过去。战斗变得很激烈，而这些帝国身形差不多是他们两倍的帝国士兵们也是些凶猛的对手。埃里克心痛地看到他的许多士兵在他周围倒下了。

但是下定了决心的埃里克像闪电般移动着，斯卓姆战斗在他身旁，他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他像一个从地狱里释放出来的恶魔般从河滩上的敌群中冲杀了过去。

很快这里的战斗就结束了，沙滩上的一切恢复了平静，河滩上被染红了，上面布满了尸体，大多数是帝国士兵的尸体，但是也有太多他自己人的尸体。

怒火中烧的埃里克朝仍然布满了帝国士兵的堡垒冲了过去。他沿着堡垒边缘的石阶往上爬，他的士兵们都跟随着他，他遇到了一个从上面往下朝他冲下来的士兵。他在对方的双手战锤砸到他脑袋上的前一刻一剑刺进了对方的心脏。埃里克让到了一边，这个已经死去的士兵栽倒在了他旁边的台阶上。另一个士兵出现了，在埃里克还没能做出反应之前就一剑劈向了他，这时斯卓姆冲了上去，在砰地一声巨响和火星四溅之中，他在这一剑击中他哥哥之前把它挡了下来，然后用他的剑柄捣在了对方身上，把他从台阶边缘砸了出去，尖叫着掉下去摔死了。

埃里克继续向前冲，一步四阶地向上冲了过去，直到最后他终于来到了石头堡垒的顶层。堡垒顶层剩下的那几十名士兵看到他们所有的弟兄们都死了现在终于害怕了，看到埃里克和他的士兵们来到了堡垒顶层他们转身就开始逃跑。他们从城堡的另一边跑了下去，来到了大街上，而当他们跑到大街上的时候，他们得到了一个惊喜：那些村民们现在受到了鼓舞，他们脸上那恐惧的表情现在变成了愤怒，他们一起站了起来。他们对他们的奴隶主发起了反抗，从他们手上抢过来了皮鞭，开始抽打那些向远处逃跑的帝国士兵。

那些帝国士兵没想到会这样，一个个被那些奴隶的皮鞭给抽倒了下去。那些奴隶们继续一下接着一下抽打倒在地上的帝国士兵，直到最后他们终于不动了。正义得到了伸张。

埃里克在他身旁他那些士兵的陪伴下气喘吁吁地站在堡垒顶部，安静地清点战场。战斗结束了。下方的那些茫然的村民们花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们一个个开始欢呼了起来，一阵巨大的欢呼声冲天而起，而且变得越来越大，他们脸上也布满了纯粹的欣喜。那是自由的欢呼，埃里克知道，这让这一切都值了。他知道，这就是英勇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