Читать книгу 剑之礼 - Морган Райс, Morgan Rice - Страница 15

斯蒂芬在一条孤零零的林间小道上艰苦跋涉着，缓缓地离开了庇护之塔。那样离开格温多林把他的心都击碎了，因为她是他发誓要去保护人。没有了她，他就变得什么都不是了。自从遇见她之后，他才感觉好像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人生的目标，那就是去守护她，去奉献他的一生去回报她的知遇之恩，是她把他这样一个普通的仆人提拔为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最重要的是，她是他一生中遇到的第一个没有对他以貌取人，没有因为他的外貌而厌恶和轻视他的人。

帮助她安全地抵达那座庇护之塔让斯蒂芬感觉很自豪。但是把她留在那里使得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现在他将去哪儿呢？他将做什么呢？

现在不用去保护她了，他再一次感觉他的生活变得漫无目的了。他不能回王庭或西里西亚。他记得到最后他所有的同胞们都要么被俘虏了要么被贬为了奴隶。回去已经没有意义了。除此之外，斯蒂芬还不想再次去穿越指环王国，不想离格温多林那么远。

斯蒂芬漫无目的地走了几个小时，沿着林间弯弯曲曲的小道向前走着，一路走还一边思索着，直到最后他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他沿着那条乡间公路向北行去，来到了一座小山上，爬到了山上的制高点处，从这里他看到有一座小镇出现在了远处另一座山的半山腰上。他朝它走了过去，当他到达那里的时候，他转身看到这座小镇有着他所需要的东西：那就是俯瞰庇护之塔的完美视野。如果格温多林什么时候试图离开的话，他想要在近处来确保他可以第一时间过去陪伴和保护她。毕竟，现在他的忠诚是对于她个人的。并不是对某个军队或是某座城市，而只是对她的。她就是他的国度。

当斯蒂芬来到那座破败的小村庄的时候，他下定决心要留下来，留在这个地方，这样的话他就一直能观看那座塔了，能留意她的动向了。当他停在它的大门前的时候，他发现这是一座平平无奇的贫穷小镇，只不过是指环王国最边远的地方一个极小的村庄而已，它藏身于南部森林中，无疑，安多里卡斯的士兵们甚至都没有去费那个力气来这里。

斯蒂芬在几十个村民惊讶的凝视当中来到了这座村庄，这些村民的脸上写满了愚昧无知并且毫无同情心，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他熟悉的那种自从他出生时起就一直经受的那种轻蔑和嘲笑。他们全都仔细地端详着他的外表，他能感觉到他们那嘲弄的眼神。

斯蒂芬想要转身就跑，但是他强迫自己没有那么做。他需要靠近那座塔，而为了格温多林，他可以忍受任何事。

其中一名大概四十多岁身着一身和其他人一样破烂衣服的魁梧男人转身猥琐地朝他走了过来。

“我们这里来了个什么，一个畸形的人吗？”

斯蒂芬保持着冷静，因为他预料过自己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因为他一辈子所遭受的都是这样的对待。他发现乡下人聚集的越多他们就越能从嘲笑他当中得到更多的快意。

斯蒂芬向后靠去，确保他的弓在他的肩膀上放好了，以防这些村民们不仅仅是残忍，而且也很暴力。他知道，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能在眨眼之间干掉他们几个人。但是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人起冲突的。他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容身之地。

“他可能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怪物，不是吗？”当越来越多来势汹汹的村民开始围向他的时候，另一个人问道。

“从他身上标记来看我得说他确实不是”，另一个人说道，“那看起来像是皇家盔甲。”

“还有那把弓，它用的是上好的皮料。”

“更不用说那些箭了，箭簇是金的，不是吗？”

他们停在了离他几尺远的地方，威胁性地皱眉看向了他。他们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些折磨他的地痞无赖。

“那你是谁呢，怪物？”他们中的一个人问他道。

斯蒂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继续保持冷静。

“我不想伤害你们”，他开口说道。

人群中暴发出了一阵大笑声。

“伤害？你？你能对我们造成什么伤害呢？”

“你连一群鸡都伤害不了！”另一个人大笑道。

当那些嘲笑声变得越来越大的时候斯蒂芬的脸涨红了，但是他不能让自己被激怒了。

“我需要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还有食物。我有一双粗糙的双手还有一个强壮的后背可以工作。给我一个活干，我会干好的。我不需要很多东西，和其他人一样就可以了。”

斯蒂芬想要再次埋头于拘役的工作当中，就像他这么多年一直在城下室里替麦克吉尔国王服务一样。那样他的脑子就不会再去想其它东西了。他能干一些苦力活和过一种籍籍无名的平凡生活，就像他在遇到格温多林之前准备去做的那样。

“你说你自己是个男人？”他们中的一个人大笑着叫嚷道。

“也许我们能用得着他”，另一个人大声说道。

斯蒂芬面带希冀地看向了他。

“那就是和我们的鸡或狗去打斗！”

他们全都大笑了起来。

“可以看到那幅场景的话我会愿意付一大笔钱的！”

“外面还在打仗呢，恐怕你们还没有注意到”，斯蒂芬冷冷地回答道，“我确定，甚至是在像这样一个乡下的小镇你们也能用得上一只可以维持供给的人手。”

那些村民们迷惑地看向了彼此。

“我们当然知道这场战争”，一个人说道，“但是我们的村子太小了。军队不会费力来到这里的。”

“我不喜欢你说话的方式”，另一个人说道，“你说的全都跟幻想出来的似的，就好像你读过书一样。你觉得你比我们要好吗？”

“我和其他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斯蒂芬说道。

“那是显而易见的”，另一个大笑道。

“都逗弄够了！”一个村民用一种严肃的语调说道。

他走上前，用一只强壮的手臂把其他人推到了一边。他比其他人要年长，看起来是一个严肃的人。看到是他之后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

“如果你说的是你的本意的话”，这个用他那低沉而直截了当声音说道，“我的磨坊里能用上你这样一双手。工资的话是一天一袋粮食和一罐水。你能和其他村童们一起睡在牲口棚里。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要你了。”

斯蒂芬朝他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终于看到了一个严肃的人感到很满意。

“我别无他求”，他说道。

“这边来”，那个人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从人群中分开了一条道。

斯蒂芬跟着他，被他带到了一座木质结构的磨坊，那里到处都是一些少年或成年男人。他们每个人都汗流浃背，身上也满是污垢，他们站在一条条泥泞不堪的用于推磨的路上，在那里推着一只只大木轮，他们每个人都抓着一根木杆，推着它一起向前走着。斯蒂芬站在那儿，端详着他们所从事的工作，意识到这将是一份繁重的体力活，它一定会把他累的够呛。

斯蒂芬转身想去告诉那个人他会接受这份工作，但是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已经猜到了他会接受的。那些村民们在问了他最后几个问题之后就重新回到了他们各自的工作当中，而斯蒂芬则看着他面前的木轮，看着摆在他面前新的生活。

在某一刻，他软弱了，允许了自己去做一些不着边际的幻梦。他想象过那种和王室成员一起生活在城堡里，有着很高的官位的那种生活。他曾经看到过自己成为了一个重要人物，成为了女王的左右手。他本应该知道自己不应该期许这么高的。当然，他也没有想要那些东西。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和格温多林的相遇，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侥幸而已。他的生活将会和这里的工作联系在一起。但是至少这是他所了解的生活，也是一个他理解的生活，一种艰苦的生活。没有了格温多林，这样的生活对于他来说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