Читать книгу 剑之礼 - Морган Райс, Morgan Rice - Страница 17

埃里克睁开了眼睛，发现他自己躺在亚利斯黛尔的双臂间，抬眼看向了她如颐和蓝水晶一般散发着爱与温暖的双眼。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他感觉得到从她手上散发出来穿透了他身体的温暖。当他检查他自己的时候，他感觉他自己被完全治愈了，如获新生，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受过伤一样。她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埃里克坐了起来，吃惊地凝视着亚利斯黛尔的双眼，发现他自己再一次对她到底是谁还有她怎么会有那样的力量产生了好奇。

当埃里克坐起来在那儿摩挲自己的头的时候，他立刻就记了起来：安多里卡斯的军队、他们的进攻、峡谷里的防御战还有那颗卵石。

埃里克跳了起来，看到他的士兵们全都回首看向了他，就好像是在等着他复活来领导他们似的。他们的脸上充满了释然。

“我昏迷了多久？”他扭头发了疯一般问亚利斯黛尔。抛弃了他的士兵们这么久让他感觉很内疚。

但是她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只昏迷了一秒钟”，她说道。

埃里克无法理解那怎么可能。他感觉如此的精神焕发，自己就好像睡了好多年似的。当他跳起来的时候他感觉他的腿重新充满了力量，他转身朝着那座峡谷的入口处跑了过去，看到了他的杰作：那颗被他砸过的巨石现在落了下来，安多里卡斯的士兵们再也无法通过了。他们做到了这件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挡下了在数量上远超他们的敌军。至少现在还是这样。

但是在他还没来得及庆祝之前，埃里克就听到了一声突兀的尖叫声从他头顶处传来，抬头看了过去，看到在悬崖顶部他的一名士兵在尖叫着，然后向后翻了出去，翻滚着落到地上死去了。

埃里克向下看去，看到一根长矛刺穿了他的身体，然后又回头看到了一大堆其它事情，大吼声和尖叫声到处都是。就在他眼前，几十名安多里卡斯的士兵出现在了崖顶，和公爵的人在进行着近身肉搏战，在你来我往地相互攻击着，埃里克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帝国方面的指挥官分兵两路，派一些人从峡谷里通过，而派了另一些人沿着山壁爬向了山顶。

“上崖顶！”埃里克下令道，“爬！”

说完他手握着剑径直往山壁冲了过去，在满是石头和泥土的陡峭的崖壁上往上爬去，公爵的士兵们也跟上了他。每爬数尺他就会往下一滑，然后他伸手抓住了那些岩石，牢牢地抓住以不让自己继续往后滑落。他往上跑去，但是山壁太陡峭了，与其说是跑还不如是说爬；每一步像是一场艰难的战斗，当他的士兵们哼哧哼哧地像山羊一般沿着笔直的悬崖往上爬的时候，他四周到处都响着盔甲的甲片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声音。

“弓箭手！”埃里克尖叫道。

在下方，分散在山壁上的几十名公爵的弓箭手停了下来，向着笔直的悬崖上前进行了瞄准。他们进行了一轮齐射，随即有几名帝国士兵尖叫着身后栽倒了下来，沿着崖壁向下滚落了下来。其中几具尸体朝着埃里克落了过去，他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它。而公爵的其中一名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具尸体砸中了他，把他砸的尖叫着向后掉落了下去，被那具尸体给砸死了。

公爵的弓箭手们在山壁上上下下不同的位置各自找到了落脚点并停在了那里，每一次当有帝国士兵从悬崖边缘探出头来想把他们阻挡在下面的时候他们都会进行射击。

但是上面的战况很激烈，是近距离的肉搏战，并不是所有的箭都能射中他的目标，其中就有一支箭射偏了，意外地射进了一名公爵自己士兵的后背。这名士兵尖叫着弓下了身子，而一名帝国士兵则趁机刺了他一剑，把他刺的向后倒去，跌落了悬崖。但是当这名帝国士兵暴露出来的时候，另一名弓箭手则一箭射中了他的肚子，把他也干掉了，他的面朝下从悬崖边跌了出去。

埃里克加倍努力地向上爬去，他周围的其他士兵们也是一样，他们一起用尽可能快的速度急速笔直地向上爬着。当他接近崖顶，距离那里只有几尺远的时候，他又脚下一滑开始往下掉，他挥舞着双手，伸手抓住了一根从石缝间冒出来的粗树根。他拼命地抓住了它，在上面悬挂着，然后把自己拉了上去，重新在山壁上站定，继续往崖顶爬去。

埃里克在其他人前面来到达了崖顶，他发出了一声战吼，随即冲了上去，他高举起了自己的剑，很渴望能快一点去帮助他的那些驻守在崖顶但是正在被向后逼去的士兵们去进行防守。在这上面现在就只剩下他的几十名士兵了，他们每个人都陷入到了和帝国士兵们的近身肉搏战中了，而且几乎都是一对二的情况。每过一秒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的帝国士兵出现在崖顶。

埃里克像疯了一般战斗着，冲过去一下子就刺死了两名敌人，把他自己的士兵解救了下来。在战场上没有人比他更快，在整个指环王国都是这样，他手拿双剑，朝着各个方向挥击着，埃里克拿出了他作为白银卫队里最优秀的战士所具备的独一无二的技能和帝国士兵进行着战斗。他纵跃、腾挪、挥击，朝着帝国士兵的所在位置的中心处杀去，简直像一台人形绞肉机。他进行着躲闪、头顶还有格挡，他前进的那么快以至于他都选择不去用他的盾牌。

埃里克像一阵风一般穿透了他们，在他们还没来得及进行自我防卫之前就杀死了十几名敌方士兵。而他周围所有的公爵士兵都集结了起来。

在他身后，公爵剩下的士兵们也爬到了崖顶，以布兰特和公爵为首，他们都在埃里克身旁战斗了起来。很快局势就发生了逆转，他们发现他们自己正在把帝国士兵们逼回去，帝国士兵们的尸体也在他们周围堆的老高。

埃里克和崖顶上剩下的最后一名帝国士兵在那里对峙着，他把他逼得向后退去，然后仰身踹了他一脚，把他踹的尖叫着向帝国军队所在的那一边踉跄着退去。

埃里克和他的士兵们全都站在了那里喘息着；埃里克走上前，穿过了那块宽阔的平台，来到了帝国那一边的悬崖的边缘。他想看看摆在下方的是什么。帝国方面已经明智地停止派人上到这里了，但是埃里克有一种不祥预感，预感他们可能还有一些后备军。他的士兵们也走到他身边向下看去。

他在下面看到的东西超过了他想象力的极限。他的心沉了下去。尽管他们成功地杀死了几百名敌方士兵，尽管他们成功地堵死了下面的山谷和占领了这片高地，但是下面还有数万名帝国士兵。

埃里克简直无法相信。他们付出了一切代价才走到了这一步，而他们所造成的破坏对于帝国无尽的士兵来讲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帝国方面将只是简单地派越来越多的士兵上来这里。埃里克和他的士兵们能再杀死数十人，也许甚至是数百人。但是最终，数千人的队伍就可以突破他们的防线。

埃里克站在那儿，感觉很无助。他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他就要死了，就要在今天死在这个地方了。再也没有其它办法了。他不后悔。他进行了英勇的抵抗，而且如果他注定要死，那也再没有比这好的方式和地方了。他握紧了他的剑，坚定了自己战斗到底的决定，唯一让他顾虑的就是亚利斯黛尔会不会安全。

他想，也许只有来生他才能花更多的时间来陪她了。

“呃，看来我们得逃了”，一个声音传来。

埃里克转身看到布兰特站在他旁边，他的手握在他的剑柄上，也十分泄气。他们两个一起进行了无数次的战斗，也有许多次在人数上处于劣势，但是埃里克从来都没有在他朋友的脸上看到过他此刻的这样的表情。它一定也映证了他自己的表情；它意味着死亡就要降临了。

“我们至少应该手握着我们的剑去死”，公爵说道。

他的话和埃里克的想法不谋而合。

在下方，帝国士兵们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向上看了过来。数千名帝国士兵开始集结，井然有序地向前行进着，拔出了他们的武器，朝着崖顶进发。数百名帝国弓箭手开始蹲下，埃里克知道片刻之后流血就会继续了。他做好了准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突然从天空某处传来了一声吼叫声，那声吼叫是从天边传来的。埃里克抬头在天空搜索着，想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他听到过一次龙吟，他觉得这声音也许听起来像它。那是一种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声音，是他在训练的时候在经历一百天的时候所听到过的声音。那也是他认为他再也无法听到的声音。那不可能。指环王国里怎么可能出现一条龙？

埃里克伸长了脖子，透过云层，他在远方看到了一幅在下半辈子一直都会烙印在他的脑海里的画面：有一条长着一对闪闪发光的红色巨眼的紫色巨龙拍打着它巨大的翅膀朝他们飞了过来。这幅画面让埃里克心里充满了超过了任何军队可以带给他的恐惧感。

但是当他看着它靠近过来的时候，他脸上浮现出了疑惑的表情。他觉得他能看到有两个人骑在那头龙的背上。当埃里克眯起他的眼睛，他认出了他们。是他的眼睛在捉弄他吗？

在那里，坐在龙背上的是索尔格林，而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腰的是麦克吉尔国王的女儿格温多林。

在埃里克能逐渐搞明白他看到的画面的时候，那头俯冲了下来，像一只鹰一般扎向了大地。它张开了嘴，发出了一声可怕的咆哮，那声咆哮是如此的尖锐，以至于埃里克旁边的一颗巨石都裂开了。那头龙俯冲下来张开嘴吐出一团和埃里克所见过的任何东西都不一样的火的时候，整个大地都震颤了。

当一波一波火焰喷下去，整个山谷内都变成了一片火海，山谷里充满了那数千名帝国士兵的大吼和尖叫声。索尔引导着那头龙在安多里卡斯的士兵上方上下翻飞着，在眨眼之间就杀死了他们几十个人。

剩下的士兵转身就逃，朝着远方跑去。索尔把这些人也追杀掉了，带领着他的龙喷出了越来越多的火焰。

片刻之后，埃里克下方的那些他确信一定会带给他死亡的士兵们却自己全都死掉了。除了被烧焦的尸体、火焰、还有那曾经存在过灵魂之外什么都剩下。整个帝国军队都消失了。

埃里克向上看去，嘴因为震惊而张的大大的，看着那头龙飞上高空，拍打着它巨大的翅膀，从他们头顶飞过。它朝北飞走了。当它飞过他们的时候他的士兵们都暴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埃里克对于索尔的壮举和他的无所畏惧感到无比的钦佩和彻底的无语，他竟然控制住了这只野兽，拥有了这只野兽的力量。埃里克又被给予了第二次生的机会，他和他的士兵们全都是如此，而且他也第一次感到了乐观。现在他们能赢了。甚至是面对安多里卡斯的百万大军，有了一只像那样的野兽的帮助，他们也能赢。

“战士们，前进！”埃里克下令道。

他决定跟随那条龙的脚步、硫磺的味道以及天空中的火焰，跟着它去到无论任何地方。索尔格林回来了，是时候加入到他的队伍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