Читать книгу 莱布尼兹测试 - Maurizio Dagradi, Maurizio Dagradi - Страница 13
Оглавление第六章
当天晚上,麦金塔克校长结束了另一天大学的工作。像往常一样,这是艰难的一天。管理这样一个巨大的机构是个非常复杂的任务,同时又是不幸的,因为为了一些人的利益他不得不做出使另一些人不满的决定,一万多名教师的统计工作需要以迅速 和无情的方式进行:无论他做了什么,他注定要每天树立新的敌人, 一些敌人后来可能会报复。或许并无太多吹毛求疵地接受一些他的方案,不过这将在其他地方给他带来新的敌人。
嗯,这是他的工作,他的命运。 他热爱,尊重,同时憎恨和嘲笑。而且从来不会和同一个人连续打交道超过几个星期。
至少有一个明确的敌人也好,这样他可以提防。相反,当他走过通往大学各种建筑物的绿色林荫大道时,或者穿过拥挤着工作人员的办公室时,甚至是穿过教室之间的走廊时,他似乎是走在由狙击手控制的道路上,准备好在他走错第一步时射击。今天微笑向他问候的老师,可能一两个月后会与同事一起亵渎和嘲讽他。
这是一种糟糕的生活,但这是他的选择,八年前的一个选择。不过回报是不错的。他管理着这个国家最重要的大学,这赋予他巨大的威望,很多人羡慕但很少人可以体验的个人地位。
但他同时是孤独的。就像一只流浪狗。
从他权力的巅峰望去,与旁人的距离是如此巨大,建立普通人的关系是不可能的。
他的妻子已经离开了很多年,那时她把他归纳为一个有缺陷的生物,只在能在充满自负和洋洋自得的环境中生存,在家,作为一个丈夫,他是完全无用和无能的。他不知道理解,甚至不知道如何理解一个女人,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他那蒸蒸日上的声望上,但同时越来越枯燥乏味,冷漠离群。他们没有孩子,所以当她受够了古板的熟人生活时,干脆改变地址,由她的律师朋友处理所有离婚手续。他们甚至没有再说过话。
最初,麦金塔克不是很在乎这件事。不管怎样,他没在家里花费很多时间,而且没有为家庭关系付出很多。那时工作压力巨大,他的妻子令他心烦。他宁愿一个人呆在花园里或书房里。
她离开后约一个星期,麦金塔克回到家,发现了那位在门口摆了一些手提箱的女仆。当被质问时,她表情尴尬,并告诉他妻子已经安排将个人物品送往新地址。
就像从白日梦中醒来一样,他看着周围,本能地寻找妻子,他那时才明白了真实的情况。
他缩进自己的壳里,内疚刺透了他的心,但同时却无法克服他在多年无情的婚姻中制造的障碍。
他开始了独身生活。 只是,有点比以前更孤单。
直到他遇到辛西娅。
大约一年前,他决定利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参加在伯明翰举行的会议,并且由于活动将连续三天,他在酒店订了一个房间。
一天晚上,他在酒吧,刚刚过去的一天里,他听取了一些希腊神话的专家很起劲地辩论着关于刻在最近科林斯出土的瓮盖铭文的不同翻译。
这是他谋生的手艺,他当然很精通,并且自己也成为了一个专家,教学多年,监督主要研究项目,并向全世界负责保护古典文化的主要机构提供顾问。
不过所有这一切都结束了,校长的职务把他投进一个新的境地,更多的管理和更少的研究 。从那时起,他很乐意关注他人的研究,查看有关这个主题的新出版物,尽可能地参加研讨会。
那天晚上,他还没有睡觉,坐在酒吧的柜台边若有所思地抿着一杯陈年麦芽威士忌。他是唯一剩下的客人,虽然时间不是特别晚。酒保第三次添满水晶杯。光芒弥漫,珍材装潢的色调传递出一种安宁,让他放松。
他正要再抿一口的时候,意想不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女性香气笼罩了他,让他措手不及,晕头转向。他站在那里,像石化了一样,香味完全淹没了他。 在他的左边出现了一个女人,精心打扮,举止优雅,泰然自若,她仍然站着,距离柜台有点远,开始点酒。
“雪莉,谢谢。”
声音很温暖,女低音,控制地恰到好处,好像一个习惯了公开演讲的人,面对着有教养而又聚精会神的观众。
麦金塔克从他的眼角偷看,试图不要表现出兴趣。
女人完全不理他。中等身高,肤色微浅,一个大理石色的夹子卡着深红色的头发。 身材比例非常女性化。
她穿着精致的格子套装,裙子盖住她的膝盖,完美的深褐色皮鞋,高高细细的鞋跟,黑色紧身裤,夹克盖住了白色衬衫,领子显然是专门量制的。翻领上优雅地插着一枚‘C’形的黄金胸针。脖子周围一条硕大的项链细密地镶着金子。耳朵下面闪耀着的耳环光芒灿烂,映亮了她的耳垂。
她的脸看着很温柔,五官精致,但棱角分明。浅绿色的眼睛在鼻翼两旁比例恰到好处,些许有些鹰钩鼻。薄薄的嘴唇,但与有一点突出的下巴不是太搭配。
淡妆和调,额头和脸颊上有些细微的皱纹,显然接近五十岁。
酒保端出雪利酒,把杯子悄然放在柜台上,然后消失在酒吧窗口后面的杂物间料理一些业务。
女人伸出她的右手,长长的手指,精心呵护的指甲,闪着珍珠光泽,轻轻拿起玻璃杯。在她举杯的时候,麦金塔克忍不住了,也许是被香水和美景迷了心窍,他也举起酒杯,静静地说:
“您好!”
她把头稍稍转向他,微微前倾。对他轻轻一笑,不假思索地回答:
“您好。”
然后转身望着前方,喝了一小口她的酒,而麦金塔克咽下了自己剩下的所有。
麦金塔克还在那里,手里拿着空空的玻璃杯,他才意识到自己一下子喝下了四分之三。威士忌的怡人温暖开始在他体内泛滥,那个女人的香味陶醉了他,并唤醒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处于休眠状态的感觉。最重要的是,她就在那里,一米之外,令人难以置信的完美和引人注目。这是他理想的女人,如果他曾经知道存在这样的类型。
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搁下玻璃杯,从凳子上下来,走向那个女人,对她微笑着,友好地伸出手静静地说:
“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拉克兰·麦金塔克。”
她也放下杯子,转向他,优雅地与其握手。
“辛西娅·法纳姆,幸会。”
“辛西娅···”,麦金塔克很惊讶。 然后他用一个低沉而平静的声音说:“这是女神阿尔忒弥斯的称谓之一,她是宙斯和莱托的女儿,阿波罗的双胞胎姐妹。 她出生在提洛岛的金多斯山顶,因此得名辛西娅。月亮女神,非常美丽,是古希腊最受欢迎的神祗之一。 而且···”,他停下来,不太确定。
在他说话的时候,辛西娅开始满意地笑了。
“而且···?”她轻轻地将头向左倾斜敦促他。
现在麦金塔克再也忍不住了。骰子已经掷出去了。
“我不想落得像阿克泰安一样的下场。这是一个前去狩猎的底比斯王子,他碰见了正在裸浴的阿尔忒弥斯。隐藏了起来想要偷窥她,但她是如此迷人,阿克泰安没有意识到自己踩断了一根树枝。声音暴露了他,阿尔忒弥斯对阿克特翁的凝视感到非常恶心,她把施了魔法的水洒向他,将他变成了一只鹿。他的狗误以为他是猎物,把他撕成碎片,杀死了他。”他停顿了一下,沮丧,然后重复说:
“我不想落得像阿克泰安一样的下场。”
她咯咯笑着,很逗趣。
“我没看到有狗在这里。”
麦金塔克呼出一口气,轻松了不少,自己也笑了笑,然后以亲密的口吻继续说。
“嗯,这一次我很安全。很抱歉,如果打扰了您。”,然后回到他的凳子上。
“没有什么需要原谅的。一天过后,我也喜欢谈些什么,放松一下。拉克兰能不能说一下?您的名字有怎样的来历?”
麦金塔克放松了。
“这是盖尔语名字,意思似乎是‘来自于湖泊’或‘好战的勇士’”。
“我更喜欢第一个解释。您说呢?”
“当然。同意。”,当与辛西娅说话的时候麦金塔克感到自己完全随心所欲。很高兴与她交谈,同样很愉快这么快就找到契合点。多长时间以来他与别人的关系仅仅在于紧张的争论,苦涩的决定和华而不实的公开讲话!
麦金塔克向那个女人提议:
“让我们坐得更舒服点吧?”,指着一个毗邻酒吧柜台的舒适矮桌和柔软的扶手椅。
她看了一下手表,沉吟了一下,这使得麦金塔克有点慌张,然后:
“好吧,还不是太晚。”
他拿起杯子,和她一起走向大厅。在小桌两边分别坐下。
她又喝了一口雪利酒。至于麦金塔克,他不再有任何东西喝,转向酒吧向刚刚回到自己位置的酒保点点头。服务员迅速抵达,麦金塔克转向辛西娅。
“容我为您提供点什么?喜欢椒盐脆饼,或是甜食? 冰淇淋吗?”
她想了想,然后决定:
“为什么不呢? 椒盐脆饼,谢谢。”
而麦金塔克要了一杯奎宁水,酒保去准备他们点的东西了。
辛西娅交叉着双腿,摆出一副非常从容的姿势。
“您在伯明翰有何贵干?”她问道。
“我来这里参加一个希腊神话学会议。我是古代文学教授,想要跟上最新进展。”
“啊,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得以听道阿尔忒弥斯。但是···”,她淘气地添了一句“···,如果我要是放出一只野猪呢?”
麦金塔克像被电击了一样。脸红到头发根,感觉自己像一个低能儿。辛西娅知道阿尔忒弥斯的一切,一切!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出丑了,他深深地跌入了谷底。
"我会落得阿多尼斯那般的下场,被阿尔忒弥斯放出的野猪杀死。”,他沮丧地确认。然后他来了一个灵感:
“但这是合乎逻辑的:谁比女神本人更好地知道自己的传说?”
辛西娅受宠若惊般微笑了。
“这是要说这一次我有雅量。因为这个女神掌管着投资,而不是奥林匹亚山上的肥皂剧。”
这次甚至麦金塔克也笑了,很高兴认识她。她是一个有文化而聪明的女人,令人难以置信地着迷。
酒保送来了他们刚才点的。这时,辛西娅已经喝完了她的雪利酒,麦金塔克带着疑问看着她,然后她点道:
“给我也来一杯奎宁水,谢谢。”
他们开始享用椒盐脆饼,确实是非常美味。有一会儿,他们没人说话,然后麦金塔克问她:
“投资,是吗?有趣。那一定是一个责任重大的工作。”
“当然。”,她确认。“我们必须考虑周全,那些决定把钱用于投资的人期望赚取利润,至少在最坏的情况下可以保本。这主要取决于投资者选择的风险类型。风险越高,我说的是股票的高投资,收益可能越高,前提是投资期至少为五年。这个期限要足够长,以允许操作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在价值上增长,同时在与市场表现相关的短期内受到非显著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走势是最重要的,因为如果投资的是健康的公司,必定会增值,除非战争,革命,国家或世界范围内的动荡。如果至少在这种类型的操作所需的最短时间周期里,投资者有理由确定他们目前还不需要用于投资在股票里的这笔钱,那么很可能几年后您会发现自己有一个重大的收益。当然,没有人知道未来,因此存在损失金钱的风险,这是真实的,但经济有一定的周期性趋势,让您做出合理的预测和相应的投资。”
同时,酒保给辛西娅端来了奎宁水,辛西娅喝了一口,然后继续:
“相反的极端是低风险,即固定收益证券的投资。 在这种情况下,时间范围要短得多,也可以少于一年。实际上,这些债券的收益率很低,但肯定的是,它们适合那些不想冒险的人,他很少收益,但知道自己几乎可以随时获得资本。在两个极端之间的是混合投资,其中您选择投资一部分资本于股票,另一部分于固定收入,根据风险偏好的不同可以有多种比例。这使得期望合理,如果一部分投资在一个给定的期间内不是很好,另一部分可以作为保障,那么投资者就不会遇到太大的麻烦。我的工作是指导投资者选择适合他的投资形式。 因为那是客户的钱在操作中冒风险,所以我们一定要很能干,在投资建议中一定要很自觉和有责任意识。 犯错是不允许的。或者,没有第二次犯错,因为第一次后,换工作是肯定的。”
她又喝了一口奎宁水,看着他:
“无聊,对吗?”
麦金塔克着迷地听了几分钟。那种温暖的声音显得她如此精通于这些枯燥的概念,比如金融,那双绿色的眼睛,当她说话时看着远方,他被完全迷住了。
“没有,一点都没有。”,他热情地回答。“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话题。 我有投资,不是很多,但我必须说,我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人像您一样谈论它.”
她拿起了一块椒盐脆饼,快乐地问:
“那么,您的投资如何?”,她开始啃脆饼:就着辣椒和鲥鱼,非常美味。
麦金塔克若有所思喝着奎宁水,然后回答道:
“我真的不知道。现在发现我没关心到的太多了。谁知道他们是怎么赚钱的。哪个日子,我会尽力做一个调查。”
现在,就是这些日子之一。和许多其他事情一样,这些日子永远不会来到,与大学没有直接联系的事情从工作中无意识地疏离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让太多的东西悄悄溜走了,而他不曾问津。友谊,投资,还有他的孤独。
孤独。
他感到,直达心底,他都是孑然一身。太久了。
那一刻,麦金塔克看清了自己。他明白自己成为了什么。在社会之前 ,一个有强大威望的人物。
但作为一个男人,他依然可悲。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想知道···“,他开始犹豫,“我想知道是否···”再次语断,“我想知道您是否能够管理我的投资。”他终于小声说完了。
辛西娅回看着他,当他说话的时候,她在他的眼睛里读到了这个男人的内心。她读到了这个人的地位,读到了孤独。
她没有片刻犹豫。
“我不想今晚一个人睡。”
她说得这么自然,麦金塔克没能马上意识到此话的真正含义。
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明白了,一个强烈的震撼攫住了他。他的眼睛湿润了,颤抖着嘴唇伸出了手轻轻地拿住她的,她和蔼地报以微笑。
他们拿着杯子,一起走向电梯,手挽着手。
酒保看到他们走了。
‘哇,那个速度!’他想。
他很困惑地看着搁在桌子上盘子。
‘一定是椒盐脆饼?’
辛西娅的这个房间与他的非常相似,宽敞,有一个双人床,衣柜足够大,一个舒适的写字台和供人放松的扶手椅。还为房客配备了卫星电视和迷你酒吧。 装潢精致,与这样一个高档酒店配合得恰到好处。墙上的绘画是约克郡的风景,青翠的欧石南丛,不断地被风吹打着。
浴室显得非常舒适,崭新的卫生间,非常地干净。豪华淋浴玻璃间显得异常诱人,辛西娅立即开始准备。取下发卡,解开头发,左右摇晃几下让它们散开。它们齐肩长,剪成一个复杂的发式。她脱下夹克,整齐地放在衣架上。没有脱掉她那优雅的鞋子。现在还没有。当拉下裙子的链子时,麦金塔克感到要晕了过去,为了掩饰他的反应,他要求去他的房间拿一些必要的私人物品。
就在门外,前额挂着汗水,心脏怦怦直跳,他问自己是否干了一件蠢事。机械地穿过走廊,乘电梯下降到房间所在的一楼,但他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已婚男人。他现在离婚多年,算是一个自由的人应该寻找新的机会。穿上从行李箱中拿出的内衣和烫得笔挺的西服,拿着个人卫生用品,然后他关上门,平静地朝二楼216房间走去。
他敲门但没人回答。他试了试把手,发现辛西娅为他留着门。这不是一个梦境,而是正在发生的事情。
他进去,听到浴室里的水声。把他的手提箱放在柜子旁,然后看到浴室的门已经打开着。
透过门他看到了辛西娅。
在玻璃屋内,慷慨的热水按摩之下,她正在用蘸了沐浴露的海绵拭擦胸部,饱满的乳房下方,还有腹部。她转过身来朝着门,膝盖以下的左腿略微叉开。 她看见他,没有移动一毫米。 微笑着,打上肥皂洗她的手臂,腋下,体测。
麦金塔克,他想找到摆脱这一幕的力量,至少应有的尊重,但无法找到。
她很漂亮。 精彩。
他着迷地望着那个美丽的身躯,丰满并令人难以置信地性感。
她开始用海绵擦过腹股沟,缓慢,有条不紊,有节奏地向后昂头。
麦金塔克的目光不可抗拒地跟随着海绵的动作,眼睛大瞪,无法动弹。
直到他意识到她正在看着自己,狡猾地微笑。
辛西娅打开淋浴喷头将其举到头顶,晶莹的水珠沿着身体倾泄而下。
麦金塔克突然摇晃了一下,仿佛电击来袭,变得脸红羞愧。他明白自己一定找到了传说中阿克特翁的感觉。哦,阿尔忒弥斯!有多少男人被你的美丽所迷惑? 现在我也被魔水浸湿了:我会变成一只鹿吗?
辛西娅咯咯笑起来,迅速擦洗背部,臀部和腿,最后在淋浴中转动起来,同时手指揉搓她的头发,以方便彻底冲洗。关闭水龙头,让水从身上滴下,拧了拧她的头发,然后慢慢地打开舱门,她走了出去,转身穿上麦金塔克已经准备好的浴袍。
披上它转过身来。湿润的头发温暖且带着薰衣草的芳香,皮肤因为热水而充血。非常可人。
她起身就要离开浴室;麦金塔克不由自己地把手放到她肩膀的两侧,最后移到了她的面前,但不知道该怎么办。辛西娅责备地看着他:
“淋浴!”
他松开手放她走,有些泄气。
辛西娅离开了浴室,把浴袍带绑在腰间,从手提箱里拿出吹风机,然后回来,开始在有些失去光泽的镜子前弄干她的头发。
麦金塔克出来,现在轮到他脱衣服了,把衣服放在空闲的衣柜里,无框眼镜搁在桌子上。他在床的左边准备了睡衣。
在五十八岁的年纪,他体态保持地相当好。这个苏格兰老好人吃得少,也长期喜欢快走,尤其是在大学校园内。他只在有必要的时候才使用汽车,这有助于他保持合适的体型。瘦瘦的,中等身高只有一点大肚子,灰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透露着锐利的目光。
他走进淋浴,在腰间围着一条毛巾,当脱掉它后把水打开时,他转向了贴着瓷砖的墙壁。
辛西娅没有屈尊看他一眼。 继续用稳健的手腕挥动着吹风机,取得令人羡慕的最终成果。尽管她的年纪不小,她的头发还很繁茂,有光泽。颜料忠实地再现了头发原来的颜色,只有部分白色条纹,人工的暗红色没能完全遮掩刚刚再生的毫米发根。
她将吹风机放回房间内。麦金塔克仍然在洗澡。
脱掉浴袍,她从袋子里拿了一瓶香水,并在空气中反复喷洒,创造出一片云朵。她走进云里,转了几秒钟,让她赤裸的身体吸收芳香,然后穿上闪亮的丝绸睡袍,水绿色长及大腿中部,没有内衣。最后,她在椅子上坐下,慵懒地半躺在那儿。
她的手臂倚在扶手上,她的头向后靠着,向左倾斜,右腿呈直角,赤脚放在地毯上,左腿向前伸展。
在那个春天的夜晚,取暖器温暖了空气。
辛西娅闭上眼睛,在温暖中放松。
大约一分钟后麦金塔克从浴室里出来,穿着浴袍,朝着放在床上的睡衣走去,但半路上他来到了辛西娅面前。他看到她在椅子上,飘渺如仙女,粉红色的花朵奇妙地绽放,他闻到了她神奇的香水味。猛烈的肾上腺素通过身体上下荡漾,他跪倒在她面前。他把手指轻轻地放在左侧大腿上,只是抚摸它。皮肤非常光滑,温暖而滋润。他用手指在髋关节方向移动了几厘米,然后轻轻地吻着圆膝盖。他的另一只手抚摸着右边大腿的外侧,然后把手伸向内侧,交替地亲吻着第一条大腿,然后是另一条大腿。当他一点一点前进时丝绸睡衣向上滑动,直到她的胯部被完全揭露。麦金塔克发现自己到了耻骨前面,这里现出一个具有几何精度的矩形绒毛簇丛,顶部边缘开始于外阴上方一厘米,侧缘在大阴唇垂边旁两厘米。他吻了吻左侧腹股沟的凹陷,然后继续逆时针沿着那个小山丘周围的半圆,以大约三厘米的间隔一路吻过去,直到右边的凹陷。然后他大胆地把嘴唇贴在阴蒂上,犹豫了一下,然后用现在已经干了的嘴唇仅仅吻了一下。他吻了她的腹部,光滑而健壮,以及肚脐周围,然后再吻肚脐本身。他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肋骨上,吻了吻胃部然后是她左边的乳房,这里充满了暖意,然后移到右侧的那个,风情万种地用嘴巴和鼻子蹭着。
这时,辛西娅突然睁开眼睛,右手从下面抓住他的阴茎,拿着手电筒似的把他拽站了起来。从椅子上起身,操控着阴茎像控制杆一样把他放躺在床上,双腿仍然垂在地上。滑掉她的睡衣,跨在他身上,乳房坚挺,用左手掰开阴唇,方便阴茎进入,然后把手指交叉在他的脖子后面,开始有节奏地上下运动。当她碰到底部时,把腹部向前倾,在他的皮肤上摩擦阴蒂。节奏完美而流畅,下降过程缓慢,攀登过程更加激烈。
麦金塔克神情恍惚,双手搁在辛西娅的膝盖上,看着她,爱慕她。她带着优雅和女性的自我控制在运动,似乎是一个神圣的创造物。当他用眼睛爱抚她时,他注意到在两个腋窝下各有一个形状完全相同的半圆形细伤疤。起初,他不明白,然后他想起了一个整容外科医生朋友告诉过他,存在一种方法,适用于乳房植入硅胶,切口就像这样在腋下,便于隐藏疤痕。这就是她这般隆起而性感乳房的秘密。麦金塔克没有失望。恰恰于此相反。
‘谁在乎!’他想。如果这是成果,他很高兴能在那里享受它们。
那对乳房在他眼前跳舞,而辛西娅上下起伏眼睛出神,嘴巴半张着。鼻音低沉的呻吟声伴随着每一个下降过程的完成,直到她开始加速,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地拍打他,直到每次命中时这个声音变成了一种喉音“哦!”般的呻吟。当撞击变得野蛮而狂暴时,辛西娅的身体因为痉挛而紧绷起来,浑身是汗,她松开紧握的双手,在一声尖锐,透彻,和长久的叫喊中爆发。她的身体被拉直,在高潮中有节奏地收缩,每震颤一次都少一些协调。
麦金塔克观看着这个表演难以置信。他一生中从未见过这样的奇景。他甚至不知道一个女人能胜任这一切。
辛西娅平息了,高潮结束,她的呼吸恢复了规律。她的眼睛闪烁着火花看着他,然后在左脸颊上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
“混蛋!”,呼喊了一声,便从他身上下来,倒在床上立刻睡着了。
麦金塔克没动弹,屈辱地盯着天花板,脸颊烧得像热炭。
辛西娅刚一加速他就射了。
深夜。
辛西娅睡得轻,当她的大脑感觉到背景音的变化时,立即醒来。直到那时房间里几乎保持安静,但有一个声音在喃喃低语。
慢慢地转过头,辛西娅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灯光仍在,她发现是麦金塔克在说梦话。他还在那里躺着,就像她离开时的那样,只穿着打开的浴袍,他的声音随着说的每一个字变得越来越清晰:
我唱着阿尔忒弥斯的颂歌,
纯洁的处女,
她的箭是金子做的,
赶着猎犬,追逐麋鹿
阿波罗那拿着金剑的姐姐。
在阴山和岚峰上
欣喜于追猎,
拉开金弓射出致命的飞箭。
辛西娅马上认出了这是荷马赞美诗二十七号,题为“至阿尔忒弥斯”,献给同名的女神。
她非常了解,因为所有向阿尔忒弥斯致敬的赞美诗都是她的最爱。
麦金塔克继续嘟囔着,好像在背诵课文一样:
山巅在颤抖
密林中回响着野兽可怖的咆哮:
大地和海滩在振动。
但女神有一颗勇敢的心
定将毁灭兽类;
事实上,他的朗诵慷慨激昂,富有表现力,又深入其中。在麦金塔克心中那首歌蕴涵的意义一定很适合她,所以一切都在无意识的朗诵中流露出来了。
当她心满意足时,
这个好射的女猎人
松开了她的柔弓
去了她那爱弟的宫殿
太阳神阿波罗,
在德尔菲丰饶的土地上,
令缪斯和美惠女神
献上迷人的舞蹈。
这时辛西娅开始跟着麦金塔克低声朗诵。
在那里,她挂起了弯弓和利箭,
开始领舞,
优雅地摇摆,
唱着天籁之音,
颂扬莱托
生下的孩子在众神中依然超凡
品行出众。
赞美你们,宙斯与莱托的子女!
现在我会在另一首歌中纪念您。4
赞美诗结束了,光辉壮丽,让她深感满意。
许多年前,寻找自己名字的起源时,她得知了阿尔忒弥斯; 当时非常热心,记住了所有与之相关的神话。非常高兴,麦金塔克在睡眠中仍不忘称颂。
她在床上坐起来,仍然赤裸,看着睡着的男人,她母亲般地微笑起来。将放在枕边的毯子展开,将其轻轻地盖在麦金塔克的躯干和双腿上,然后自己也钻进了下面,关了灯,侧过身,马上又睡着了。
是夜,在身后关上办公室的门后麦金塔克又回想起了当初他们的第一次邂逅。
辛西娅改变了他的生活,从一年前到现在,他开始感觉自己是一个更完整的男人,更开心。每周平均一次要和她一起过夜,在利物浦,当约定的日期到来时,那一天的工作不再那么繁重,他甚至可以达观地看待一些问题。通常,事实上,所有的问题无论大小,对他来说都是同样艰巨的障碍,需要尽快移除彻底,他投入如此之深,以至有时成为强迫症。但是当他想到晚上要去辛西娅那里的时候,他的观点改变了一些,他更轻松了,障碍也不那么艰巨了,变得次要,甚至有时被拖到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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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作者依据古希腊的旧版本译出,并将接受希腊学者对于任何不准确之处的宽恕。
他离开了大楼,上了汽车。进入了牛津路,这是一条南北垂直穿过学校综合楼的大道。他右转进入布斯东街,很快在上布鲁克街左转。 很短的距离,然后再左转沿着斜坡上了曼城路的立交桥。那时交通并不繁忙,轻轻的细雨持续滋润着汽车的挡风玻璃;雨刷很轻松就能保障视线清晰。
从曼城路可以看见他的曼彻斯特,他出生的城市,他的挚爱。但他不能分心太久,因为这条路以其高事故率而闻名。
发动机已经足够热,空调开始往车里吹暖风。
曼城路变为道森街,从那里麦金塔克左转进入摄政路。然后沿着弯道向右进入了M602,这条路在这儿是起点,他开始放松。
他打开收音机,调到当时广播新闻的频道。
“···天安门广场学生示威没有减弱的迹象。第三天的示威表现出众多的骚乱和警察的冲击。几名学生被捕,而记者被赶走。 仍然禁止拍摄照片或录像。对民主的迫切需求似乎削弱了政府的根基,而镇压仍然是对广场上和平示威的唯一反应···”
‘可恶的混蛋,’麦金塔克想道,‘的确很糟糕。 他们想要一点自由,而得到的是挨打。 士兵们必须殴打,否则就没饭吃,自己也得挨揍,或更糟。 中国在任何意义上都远离我们···’
在那一刻,他想起了与德鲁的交谈。
是呀,德鲁,像变戏法一样,连同他的黑人学生从帽子里掏出了那个发现。他的名字是什么?不记得了,但印象还是有的。如果真的能实现商业应用,这个发现,将是对大学非常有益的。由于霍华德政府已经决定削减拨给曼彻斯特大学的资金,以支持其他活动,尽管他努力试图将大学保持在以前的水平,但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任何活动都需要费用,如果费用不足,活动便无法成行。 没有争辩。没有上诉。他不得不放弃。英国大学体系的骄傲正在滑向次要。这是闻所未闻的,荒唐的,但确是如此。
“公平和平等”,这是霍华德的座右铭,他实行得太好了,那个混蛋。
索尔福德的灯光在路边滑过,而小雨已经减弱到只在玻璃上偶尔的滴落。
在相反的方向上有相当可观的交通量。他们是工作在外晚上返城的人。
渐渐地车流越来越稀疏,当他到达桤木森林时,M602变为 M62这是一片开阔的乡野。
一下子想起了用德鲁的装置运输包裹的想法,可能是由于几天前看过的世界贸易纪录片的缘故,在那里为不同大小的包裹设计的运输线路总是满满当当的,不停地运动。看到这么多货物需要物流或快递令人印象深刻。这肯定是一个大买卖,如果拥有一个全新的方法,做到即时安全并廉价,肯定会大获成功的。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可以与其竞争。这项技术只会在他们手中,他们可以想要多少就赚多少。考虑到这笔生意的规模,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大学可以不知不觉中保住过去的水平。
当然,如何调和一个纯粹的行政管理,如大学,与纯粹的商业管理,如国际承运人,这还有需摸索。也有必要澄清一下法律是否允许这样的结合,虽然是为了大学的福利。他必须咨询一些相关专家,越快越好。
他把收音机调到一个专门播放古典音乐的电台,听了一会儿巴赫。C小调帕萨卡利亚非常优秀,远远高于更为著名的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他愉快地听了起来。
同时沿途的城镇也短暂地照亮了西北部黑暗的乡村。麦金塔克专注于收听,不知不觉间经过了许多:里斯利,威斯布鲁克,雨山。
在帕萨卡利亚结束时他关掉了收音机,伟大的音乐转化为他体内一种升华了的感觉。那种崇高的趣味让他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种优雅的状态,那种感觉棒极了。一天的疲劳已成回忆,当他经过布劳格林时公路到头了,他开始取道艾志莱恩车道进入利物浦。想到就要跟辛西娅见面,和她一起共度良宵,他感到很激动。她是一个非凡的女人。她给了他一个男人想要的一切。他需要她。他疯狂地爱着她。
渴求她。